除了日渐消瘦、无精打采外,真没有什么别的毛病。
孙管家小心翼翼照顾它,可它还是没有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整天都闷闷不乐。
孙管家也算是伺候饭团三年,她还没有见过饭团这样难受。
可能……真得是太想自己的小主人。
别说它想,她也很想。
快半年没有见到乔乘帆了,也不知道他长高没有,胖了还是瘦了。
去了那种地方……大概真不会变胖。
孙管家对训练场只是略有耳闻,但就算是略有耳闻,她都胆战心惊。
那儿被称作魔鬼夏令营啊。
乔乘帆的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他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时常看到乔爷一个人坐在小少爷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就是默默坐着。
有时候会抽一支烟,但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默地端坐。
夜深,乔宅寂静无比。
主卧。
醉酒后的乔斯年头痛欲裂,他紧拧眉头,怎么都无法入睡。
卧室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乔斯年起身吃了一片止痛药,但头痛欲裂的感觉却怎么都没有缓解。
酒精和黑暗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怎么都找不到出口和光芒。
乔斯年没有开灯,他默默躺在床上,眉头紧蹙。
手,摸到了床边的手机。
也不知几点,他只知道是深夜。
混混沌沌中,他摸到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乔爷。”萧紫正在准备晚餐,她洗了手,连忙来接电话。
没想到是乔斯年。
“……”
“乔爷?”她又试探地喊了一声,打错电话了?
“乘帆……还好吗?”乔斯年嘶哑、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扩散开来,如钟鼓,瑟瑟清寒。
听到乔斯年的声音,萧紫一顿,继而点点头。
“乔爷,都挺好的。我在做晚饭,等会儿会带着小乘帆一起吃。”
“能不能让他接电话。”
黑暗中,乔斯年闭着眼睛,脸上是看不透的无奈和乏力。
头阵阵作痛,怎么都止不住。
“好,您稍等,我去叫小乘帆……”萧紫答应。
这是自从去了伦敦,头一次,乔斯年主动要跟乘帆通电话。
萧紫是成年人,她自然明白乔爷的心情。
可是,小乘帆未必懂。
乔斯年的脸上多了几许期盼,他紧握手机,默默等着。
黑暗中,他呼吸略微急促,浑身都是酸涩的感觉,头痛得厉害。
但这无法适从的乏力中又多了等待的欣喜……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但,那头始终没有传来回应。
良久,萧紫才抱歉地回道:“乔爷,小乘帆在练拳,恐怕没时间……接电话。”
这番话,萧紫都说得底气不足。
很不足。
因为,她喊乔乘帆的时候,小家伙听说是老乔打来的电话,不说话,根本不想理。
“哦,没事。”乔斯年的脸上布满失望。
这失望一点点蔓延开,如石头落入湖水,涟漪四起,阵阵波澜。
乔斯年的呼吸平复下去,头痛却丝毫没有减轻,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全部理性。
他紧握手机,不肯放下。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