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伸出小手碰黎晚的耳钉,黎晚笑眯眯的,亲了一下他的小手:“对呀,是珍珠的,宝宝真聪明。”
她在面对天天的时候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年轻的母亲,很温柔,很有耐心。
天天笑得可开心了。
他碰妈妈的耳钉妈妈也不会生气呢,不像爸爸,他碰他一下下就会躲。
他是小宝宝啊,又不是会咬人的小老虎。
黎晚在面对天天的时候差点就忘记了许深的存在,差点以为现在的时光是三年前……
等天天吃完粥,她一抬头才怔住,许深还在病房里,只不过他一直倚靠在墙边双腿交叠,默默注视着他们,一言未发。
黎晚立刻移开视线,她不敢看许深,她和他也不熟。
他们见过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黎晚准备去水池边洗碗,许深终于开口,深不可测的目光里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光:“不用洗,交给佣人。”
“哦,哦。”黎晚点点头,放下碗筷。
“你跟我出来。”
许深大步往门口走。
他率先打开门把手走出去。
黎晚在跟过去之前又亲了亲天天,两年没有见到儿子,她恨不得分分秒秒都抱着天天。
她怕一走开就再也见不到天天了。
两年前就是这样,她只是回了一趟学校,天天就不见了,许家人告诉他,天天被许深带去了美国,让她再也不要见天天。
她害怕那种失去的感觉,就好像五脏六腑都被人抽走,没有了灵魂……
“妈妈……”天天勾住黎晚的手指头,眨眼,小小声,“妈妈,你还会回来的对不对。”
“对,还会回来。”
“好的,那妈妈你暂时跟爸爸出去见一见吧,天天希望你们能和好。”
黎晚微微动了动唇角,只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没有说话。
天天放开了妈妈。
他心里头充满了期待,他希望爸爸和妈妈能和好。
黎晚转过身,走出病房。
许深缓步走在长廊上,背影修长而孤独,像一只独立特行的困兽,浑身是不近人情的冷漠,只丢给众人一个寂寥的背影。
不时有医生和护士同他擦肩而过。
黎晚跟过去。
“许先生。”快走到他身边,黎晚才淡淡喊他一声,她的脸色也异常冷漠,没太多表情。
走到长廊尽头无人处,许深才转过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十厘米。
许深的眼底是凌厉如鹰隼的光,薄唇紧抿,瞳孔里是黎晚瘦弱的身影。
他个子高,黎晚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
他的五官很精致,白皙干净里是成熟的稳重,这张立体矜贵的脸庞和五年前有很大区别,如今的许深更多了几分成熟。
也是,他快三十了吧。
其实……黎晚连他多大都不知道,五年前那一晚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许深是谁。
她当年只是南城黎家不起眼的小姐,黎家经营着一个风雨飘摇的小公司,随时都会破产,哪里攀得上神话般的许家。
许深的身边是蜂飞蝶舞的上流名媛千金,各个漂亮大方,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