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就只能骂一骂,别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尤其是,她补偿不了天天那三年。
黎晚不怕许深,她骂得酣畅淋漓:“许深,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不能讨厌天天,他是你的儿子。如果你恨天天绑架了你的生活,让你失去了自我和自由,你就把天天给我,我会努力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虽然可能不富裕,但我会尽我全力……最起码不会让天天的心灵受到伤害……”
黎晚一直骂,骂到骂不动了才停下来,被许深压着,气喘吁吁。
她真得累了。
累得脑子里都没有太多意识。
鼻端是许深身上的气息,清雅的沐浴露香气里是淡淡的烟草味。
黎晚趴着哭鼻子,眼睛红红的,不停抽泣。
她不说话的时候,周围陷入寂静。
许深低头,手指头穿梭在黎晚乌黑秀美的长发间,眼眸里是深邃的光如室外漆黑的夜空。
良久,他都没说话。
红酒杯搁在他的手边,偶尔,他会端起酒杯喝一口红酒。
那红色的液体就像是宝石一样,镌刻在杯壁。
黎晚大概是哭累了,又好像是睡着了,闭着眼睛,脑中没有什么意识。
“黎晚。”很久后,许深叫她的名字,视线落在黎晚那张白皙干净又带着潮红的脸庞上。
黎晚听见了,只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脑袋搁在许深的胸膛上,她潜意识里以为是抱枕,迷迷糊糊,提不起劲。
许深家的酒,后劲真大。
“你现在在哪个大学读书?”
“南城国际大学,研一。”
“你有男朋友吗?”
“没……”黎晚嗓音含糊,耳边是许深的声音。
许深低下头,他的薄唇几乎贴着黎晚的耳朵:“那个唐哥哥……是你什么人?”
“唐哥哥……”黎晚含含糊糊,“关你什么事。”
“别这样,咱们聊聊。”许深勾唇,唇角边是上扬的弧度,“说说,他是谁。”
许深的手从黎晚的发丝间滑到她的脖颈间,宽厚又带着凉意的手让黎晚一个激灵,避开。
但她娇小的身子被许深扣住,动弹不了。
许深的手略有些不正经。
脑中的记忆片段,时不时跳到五年前。
五年前的酒店套房,大床上是白色的天鹅绒被,灯光迷蒙,衣物交叠。
“不关你的事。”黎晚闭眼,眉头皱起来。
“不说?”许深的手移到某些地方,黎晚嘤咛一声,“告诉我,那个唐哥哥是你什么人?嗯?”
“我哥哥……你好烦……”黎晚想起身离开。
但她喝多了,头晕乎乎,身子发软,站立不稳。
许深酒量好,他没什么事,一双眼睛直盯着黎晚。
“哥哥?情哥哥那种啊?”许深故意问。
“跟你没关系,你再问我咬你了。”说着,黎晚模糊地睁开眼睛就去找能咬他的地方。
她还真咬了。
只不过,咬到了许深的脖子。
像一只小狼。
“嘶——”许深捂住脖子,“你还真咬。”
“你问什么问啊,你不是要听天天的事吗?你干什么扯别的?!”黎晚又喋喋不休开始说天天,她的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