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走出院子,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抽了一根烟。
烟味儿并不重,但童谣瞧见他宁愿坐地上抽烟也不走,心里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
她打开花园的窗户,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准温录的后背砸过去!
温录吃痛,差点丢掉香烟。
一转头,坐在地上的温录正好抬头对上童谣那双愠怒的眸子。
她很生气,红唇抿着,盯着他看。
温录原本身子还挺疼的,但一看到她,嘴角扬起,幽邃如深海的目光里溺着温柔。
童谣见他不生气还笑,她反而更生气了。
是的,他脸皮真厚。
“砰”一声,童谣关上花房的窗户。
温录见不着她了,但他还是盯着空荡荡的窗户看了很久。
等香烟燃到指头,他才缩了缩手,扔掉烟蒂。
不吃不喝也不是个办法,军营附近有商店,温录过去要了碗炒面,又买了一些药。
苍茫又空旷的地方见不到闲人,倒是偶尔会见到几只蹦蹦跳跳的兔子和松鼠,生态环境很好。
温录怕童家不让他进屋,他想了个办法,把墨墨这几个月画的画打印出来。
果然,重新回童家时,大门已经关上。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才看到童贯生,童贯生手里提着两条鱼。
“童老先生。”
“你怎么还不走?谣谣并不想见你。”
“能不能让我在童家住一段时间?我想陪陪她。”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多多少少应该明白事。温录,你用什么身份来陪谣谣?这要是传出去,我孙女儿还要不要做人?”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尽我一点做父亲的责任,我之前……不知道谣谣怀孕了。”
“如果是为了尽一点父亲的责任,你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你也不配当父亲。”
温录没说话,眼底是怅然若失的光泽。
童老的话很重,但他没有反驳。
童贯生摇摇头,准备进家。
温录却喊住他:“童老先生,能不能把这些给她……谢谢。”
他手里是几张打印出来的画,笔法幼稚,一看就是小孩子画的。
童贯生一下子明白,是温墨的画。
这时,童贯生把手里的两条鱼都扔在地上,接过温录手中的画,自己先一张张翻看起来。
虽然很幼稚,但很有趣。
童贯生收好画:“画我收了,鱼你给我捡起来煮好,如果味道很糟糕,我把你煮了。”
说完,童贯生推开门径直往里面走去。
门没关。
童贯生硬朗的背影消失在庭院里。
等温录反应过来,老先生已经不见踪迹。
温录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这段时间才会做一点简单的菜,哪里会煮鱼。
他从地上抓起鱼,费了好长一会儿时间。
提着鱼,温录进了童家厨房。
也没人帮他,一群佣人见他进来就出去了,站大院外头晒太阳看热闹。
活鱼蹦蹦跳跳,从案几上蹦到地上,又在地上打滚,温录愣是被折腾出一身汗。
一整个下午,温录都在折腾这两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