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你一半的狠劲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晏伽自嘲,唇角边是疏冷的痕迹。
“叔……叔……恶叔……”电话那头传来奶声奶气的小孩子声音,稚气活泼,吐词不清。
纪长慕默,哪来的小孩?
他想了想,可能是晏伽大哥的孩子,他听晏伽说过,他大哥晏锋有个儿子,三岁多了。
晏伽低头,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进他书房的?
小家伙站在书房门口,像只小团子,软软糯糯,穿着奶黄色的毛衣,头发乌黑,五官像极了他大哥晏锋。
小奶包手里有一只果冻,他冲晏伽举着,见晏伽在看他,歪歪扭扭冲他走过来:“恶叔……给!”
小家伙眼睛透亮,乌黑的瞳孔里是纯真的可爱。
他走路歪歪扭扭,差点摔倒,晏伽挂了电话,拉着脸低头看小团子:“我不要你的东西!还有,再说一遍,我是二叔不是恶叔,你今年三岁了还不会叫人吗?跟你妈一样蠢。”
晏伽说话没轻没重,但小朋友也听不懂,只知道晏伽表情很可怕,叔叔在凶他。
小家伙抱着大果冻,眼睛水汪汪,仰头看着晏伽,半天才把手里的果冻举高高:“给……给叔叔……”
“我说了不要!拿开!”晏伽冲他大声喊。
他不喜欢他大哥,也不喜欢这个小东西。
小家伙笨笨的,还在讨好地举着手:“给叔叔。”
“你他妈……”晏伽爆粗口,什么玩意。
他发起火来没个轻重,伸手把小朋友手里的果冻夺走,转身就用力扔到窗外。
小朋友终于懂了,先是一愣,随即“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整个宅子都能听见。
泪水挂在小奶包的脸上,他哭得很伤心。
“洲洲,洲洲……”女人焦急的声音响起,她终于找到了声源,在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她一眼就看到小奶包在哭,小奶包的面前站着的是沉着一张脸的晏伽。
女人没看晏伽,一把抱起小奶包就走,耐心哄着:“洲洲不哭,以后不可以乱跑,不哭……”
晏伽压着一团火,脸色阴鸷,阴恻恻的眼底染上一层冷霜。
也不管外面还在下雨,他拿了跑车钥匙,开着两百码的速度去隔壁滨城找纪长慕。
这样的天气,纪长慕倒有闲情逸致,晏伽来的时候他正拿着剪刀在花房里修理花枝,把错杂多余的枝条都剪了,一时间花木看上去也神清气爽。
“这么快就来了?”纪长慕倒是惊讶。
“下午你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
“那我来了滨城,你不招待一下吗?”
“你想去哪?”纪长慕还在打理花房,有时候蹲在地上仔细剪一些小枝条,很耐心。
“带我去会所玩啊。”
“我不知道滨城有哪些会所,我都几年没回来了,回来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你真是……”晏伽无话可说,“那你喊几个人过来打牌。”
“行。”
纪长慕这才从花房出来,领着晏伽去了客厅,他打了几个电话出去,邀人来陪晏伽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