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一报寺庙名字,鹰取严男就开车直接到寺庙所在的山脚,连地图都不用看的,还指出上山路是步行道、不通车,又让毛利兰对猜鹰取严男过去来了兴趣。
沿着步行道往上,毛利兰好奇问道,“鹰取先生是镰仓人吗?”
“不是,”鹰取严男戴着墨镜跟在池非迟身后,“只是前些年对镰仓的寺庙感兴趣,把所有寺庙都跑了一趟。”
池非迟选择沉默。
他记得鹰取严男跟他喝酒时,曾经说起过,前些年的某一段时期,对那些古刹名寺的佛像相当感兴趣。
不是普通人或者宗教人士那种感兴趣,而是想把佛像送往黑市的那种感兴趣。
路上走着也无聊,毛利兰依旧对队伍里不了解的萌新很有了解的兴趣,“你是佛教信徒吗?”
“不是,”鹰取严男看向前方的寺院,感慨道,“我只是曾经对那些有历史气息的东西感兴趣,曾经还痴迷过一阵子。”
“我也觉得有历史感的东西很耐看,”毛利兰笑道,“只不过不到痴迷的程度。”
柯南都忍不住看了看鹰取严男。
先不管是保镖还是司机,这个大叔还挺有品位的。
鹰取严男见柯南又看自己,琢磨着自己还是不要说太多、太吸引注意,本来想沉默的,但看到前方寺庙前的情况,还是忍不住道,“那个寺庙……”
门口只有石板道,旁边也只有树林和草丛,没有毛利兰说的绣球花。
毛利兰看过去,也发现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景色,快步上前看了看周围,又低头看旅游手册,“奇怪,旅游手册上明明说这里有很多绣球花的啊……”
鹰取严男看向寺庙对面的丛林,“我记得前些年来的时候,是有绣球花。”
“说不定早就被铲除掉了,”毛利小五郎一脸漫不经心道,“也没有人会为了看绣球花一路爬上来……”
“呯!”
清净的环境中,一声枪响格外刺耳。
被惊动的乌鸦嘎嘎叫着,在不远处的房屋前升空。
鹰取严男立刻绷紧了神经,站在池非迟身侧,目光严厉地往枪声传出的地方看去。
来了吗?他的保镖工作……
“别紧张。”池非迟看了鹰取严男一眼,示意鹰取严男收一收表情。
鹰取这杀气都快冒出来了。
毛利兰回神后,紧张问道,“这、这是枪声吧?”
“好像是前面那户人家!”毛利小五郎沿路往前跑,“我们过去看看!”
池非迟跟了上去,默默回想这一段剧情。
目前信息太少,他一时也想不起来,不过总算是来了,要是这一趟旅行没有出什么事,他反而要怀疑回去的时候,自家造船厂会不会又传出什么爆炸性的消息,又正好被死神小学生昨晚不经意掌握了什么相关的信息。
毕竟,柯南可是到过造船厂附近的。
……
传出枪响的地方就在寺庙附近,沿着往上的石板路跑不了三分钟就能抵达。
毛利小五郎到大门口后,推门跑过院子,抬手敲屋门,大声喊道,“喂!没事吧?”
柯南一看院子通往后院,转身往后院,“叔叔,这边!”
后院的屋门没关,就在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毛利兰转过屋子,抵达后门时,一个戴着黑色头套、外套帽子戴在头上、挎着大包、一看就不像好人的男人从后门跑了出来。
“喂,你在那个地方干什么?!”毛利小五郎喊着,跑上前,见男人挥舞着铁棍冲上前,错身躲开挥来的铁棍后,反身擒住男人的右手腕、带着男人胳膊往后压,质问道,“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男人手里的铁棍掉落在地,右手被反剪身后,用力往后倒了一下,在毛利小五郎意外松手时,胡乱挥舞着装有重物的手提包,逼退毛利小五郎。
毛利兰站在一旁,本来想看准时机出手的,但被男人挥舞的包分散了一下注意力。
柯南一想池非迟还在后面,压根就没管,从后门跑进屋里。
男人趁乱往大门口跑,刚到房屋一角,又有两人过来,还挡住了前路,又挥起了包,恶狠狠喊道,“走开!”
鹰取严男突然开心起来,主动快步上前。
居然敢冲他家老板挥东西、试图行凶?
来了,他的保镖工作终于来了。
“非迟哥,小……”
追上来的毛利兰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以池非迟的身手,这个提醒可能有点多余。
只是情况也不像她所预想的一样,在池非迟还没动手前,鹰取严男就主动上前两步,挡在池非迟身前,看准男人把包挥起来的空档,侧身逼开包,左手抓住男人拿包的手腕,右手一拳迅速砸中男人腹部。
男人瞬间疼得失去力气,在鹰取严男松手后,扑通倒在地上,连包都脱手飞到了一旁。
毛利兰:“……”
她终于相信这个大叔是保镖了。
池非迟:“……”
以后想出门合法捶人的时候,就不能带鹰取。
如果不是鹰取挡在他和对方中间,他一脚就把人踹飞回去了。
“你这个混蛋!”毛利小五郎冲上前,蹲下身,把躺在地上捂肚子的男人按住,“快说,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叔叔!”柯南从后门跑出来,大声喊道,“有人死了,赶快打电话报警!”
“什么?!”毛利小五郎惊愕看了看惨遭重拳又被按住的男人,转头对毛利兰道,“小兰,打电话报警!”
侦探组是不可能等警察赶到再去现场的。
事实上,柯南跑出来提醒之前,已经简单看过现场了。
毛利小五郎也没有一直待在院子里,把失去抵抗力的男人带进屋,还把男人头上的面罩摘了,丢在有人身亡的房间外面,让毛利兰注意看守。
池非迟拿出一次性医用手套,很自然地给自家老师递了一双。
毛利小五郎也很自然地接过,撕开袋子,往手上戴手套,正色问道,“喂,小鬼,门是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打开的吗?”
“没有,我过来的时候,门是打开的,”柯南一看自己没有手套,也快习惯了,直接走进屋,跑到倒地的尸体旁边,“我进来看这个老伯伯有没有事的时候,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可是旁边猎枪的枪管还有些温热,还有啊,他衣领上好像有很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毛利小五郎问着,戴好了手套,带着池非迟进门,“你没有弄乱这里的东西吧?”
“没有哦。”柯南看了看门外靠坐在墙边的年轻男人,“我进来的时候,屋里就是这样子了。”
“那就是抢劫杀人喽?”毛利小五郎也回头看了看那个年轻男人,在尸体面前蹲下身。
死者已经上了年纪,一头短发全白了,光着脚、面朝上躺在地上,身上的和服腹部染上了血迹,左手还捂在血迹晕开的地方。
由于时间久了,血液已经氧化发黑,凝固在和服上。
疑似凶器的猎枪掉在一旁,而屋里原本在柜子上的老鹰标本也掉在了尸体脚前,旁边的保险柜上有一个子弹孔。
除此之外,屋里还算干净,没有什么明显的打斗痕迹。
柯南所说的死者衣领上有奇怪的东西,是一些像是粉末一样的细小白粒,就粘在死者和服前衣领上,粘了一圈。
池非迟不记得这个案子,也有勘察现场的兴趣,戴好手套跟着毛利小五郎进屋后,蹲在毛利小五郎身旁看了尸体,又看了看四周,指着墙角的黑色头套,提醒道,“老师,那个。”
尸体衣领上的东西,他们不能随便乱动,最好等警方的鉴识人员过来,不过其他疑点,他们倒是先找找。
“嗯?”毛利小五郎抬头看到那个黑色头套,起身走过去,疑惑嘀咕,“奇怪,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头套?难道是那家伙原本戴了两个头套,跟死者争执时被摘掉了一个?还是说,他原本还有一个同伙,趁我们不注意跑掉了?”
柯南皱眉看着那个被丢在地上的黑色头套。
结合死亡时间不是枪响时间,还有另一个可能,在他们抓住的那个男人到来前,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还和死者争执后杀死了死者……
池非迟也想到了同一点,看向保险柜上的弹孔,很快又低头看尸体。
他有一种奇怪的别扭感。
这个现场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鹰取严男站在门外,见自家老板跑去勘察现场,盯紧靠坐在地、寸头染黄的男人。
他家老板是很瘟神,勘察的事他不掺和,他就帮忙盯一下嫌疑人吧。
“我……”靠坐在门外走廊上的男人抬起头,右手还捂着肚子,一头冷汗地艰难开口,“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毛利小五郎往门口走,“你还等警察来了之后,再跟警察解释吧!”
一个小时后,横沟重悟带人赶到,风风火火地安排人进行现场勘察、安排人去附近调查,并把侦探组赶到走廊上去。
有横沟重悟这么一个干练又有条理的警部带队,警方调查的速度不慢。
“被害人是矢口久卫门,70岁,他是这个家的主人,好像是个大财主,死因应该是胸膛被近距离射击致死,几乎是当场死亡,”一个警察跟横沟重悟汇报着,看向鉴识人员拿起的猎枪,“至于凶器,好像就是那把猎枪。”
“那么,”横沟重悟一脸无语地转头看等在走廊上的侦探组,“你们几个就是第一发现者吗?”
毛利小五郎点头道,“是啊。”
“真是的,”横沟重悟无语叹了口气,一脸嫌弃地看着一群人,“你们怎么又跑到镰仓来了?今天早上横滨造船厂的事件,我们才刚把人带到警署里没多久,连口供都没来得及录呢,你们就不能换个辖区祸害吗?”
鹰取严男看了看自家老板一群人。
想想他们在横滨,警方在横滨出警,他们刚来镰仓,警方又紧跟着出警到镰仓,也就是前后脚……他怎么觉得这位警官的怨气来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