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失昴抱着无名登门时,阿笠博士家里还有两个访客。
听冲失昴说是带无名来找吃的,阿笠博士立刻丢下客人,到角落的大熊猫玩偶旁拉出一个纸箱,翻出了小黄鱼猫罐头。
无名从冲失昴怀里跳下去,跟着阿笠博士到了阳光明媚的落地窗前,等着阿笠博士开了罐头,伸头嗅了嗅,确认罐头没有异味之后,才不慌不忙地开吃。
“还有水,”阿笠博士把一碗水放到猫罐头旁边,才笑眯眯起身,“好了,你慢慢吃吧,猫砂盆还在原来的地方~!”
沙发旁,冲失昴见无名乖巧吃东西,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色毛衣胸前、袖子上的白毛,沉默。
毛衣很容易沾猫毛,白毛沾在黑色毛衣上,看起来很醒目……
很好,只要看一看他的毛衣,大概就能知道无名之前身上有多少浮毛了。
访客是一对中年夫妇,原本两人都蹲在一块旧地毯上,用放大镜研究着地毯上的陶壶,在冲失昴抱着无名进屋之后,就暂时停了下来,关注着站在沙发旁的冲失昴和忙活的阿笠博士。
中年妇人见冲失昴低头翻找衣服上的白毛,笑眯眯站起身道,“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前,要记得用表面黏黏的东西先把毛衣上的毛沾走哦,如果直接把毛衣放进洗衣机清洗,大部分猫毛还是会顽固地沾在毛衣上,要是把毛衣和其他衣服一起放进洗衣机的话,那就更糟糕了,里面的衣服可能都会黏上几根猫毛。”
“啊,谢谢提醒。”冲失昴知道沾在毛衣上的猫毛有多麻烦,但还是眯眯眼温和道谢。
“这是住在我隔壁的昴先生,”阿笠博士走回沙发旁,笑着介绍道,“那只猫是我们朋友家养的猫,偶尔会到我家里来。”
夫妇中的丈夫那些壶起身,看向落地窗前的猫砂盆,“难怪这里有不少养猫的用品,我之前还在想,您家里是不是养了猫呢。”
“我很喜欢猫,不过因为没空照顾,所以一直没有养。”中年妇人笑眯眯道。
阿笠博士又把注意力放回自己那个陶壶上,期待问道,“那么,两位看过之后的结果呢?这个壶有价值吗?”
中年男人转头看着地毯上的壶,认真了一些,“这个壶可能很有价值哦,我建议您拿去给专家鉴定一下!”
中年妇人还是笑眯眯的,“可能会有那种想压低价格购入的人,您在确定大概的价值前,千万不要随便答应啊!”
“是吗?”阿笠博士有些惊喜,笑着道谢,“真是谢谢你们的提醒,你们还真是热心肠啊。”
“哪里,”中年妇人笑道,“我们只是担心您被人占了便宜,那种明明知道价值却故意压低价格的人最讨厌了。”
“博士之前说找人来鉴定的壶,就是这个吗?”冲失昴眯眯眼打量着中年男人手里的壶,“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
“如果不是非迟到京都去了,我还想找他过来帮忙看看,”阿笠博士笑眯眯道,“不过,他今天下午就回东京,跟我说好了会送一点东西过来,算算时间,他应该快到了,我到时候让他看看,以他的眼光,大概能够看出这个壶的价值来吧。”
“哎?”中年男人有些意外地问道,“您说的那个人,是专业的古董鉴定师吗?”
“不是啦,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那只猫的主人,”阿笠博士笑着解释道,“虽然他不是专业的鉴定师,但他的家世很好,见过不少值钱的东西,我想如果这个壶是古董的话,他说不定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呢!”
“原来是这样啊,”中年妇人笑眯眯道,“不过外行人是很难辨认彷制品和真品的,有的鉴定必须依靠仪器才行,如果真的想确认,您还是带着壶去找鉴定机构吧,如果想卖掉,也要有权威机构的鉴定书才行啊。”
阿笠博士见中年男人将壶递向自己,伸手接了过来,“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把壶卖掉,只是孩子们很期待地觉得这个壶应该很有价值……就是我说的那些经常来我家里玩的孩子们,他们说的我也想弄清楚这个壶的价值,如果值得收藏的话,我还是想自己收藏起来。”
中年夫妇俩对视一眼,很快,男人笑着道,“我们也想知道这个壶是不是跟我们判断的一样值钱,您那位朋友来鉴定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们也在旁边看一看呢?”
“当然没问题,不过……”阿笠博士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还要去别的地方送东西,而且他现在也不方便蹲下来看壶,我是准备等他到了之后,把壶带出去让他看一看的,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可能要麻烦你们跟我在门外等一会儿。”
“没关系,”中年妇人笑道,“我们正好也要告辞离开了,就陪您在门外等一会儿吧。”
等无名吃了罐头喝了水,阿笠博士打电话跟池非迟确认了时间,抱着陶壶到了门外。
冲失昴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白毛的黑色毛衣,想先回隔壁去,“博士,既然……”
“滴滴!”
一辆黑色商务车驶了过来,按了喇叭之后,放慢车速停在了一群人身前。
后座车门被打开,冲失昴看清下车的人是谁之后,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就是这里了吧,池少爷?”羽田秀吉下车之后,抬眼扫视了四周和站在大门外的一群人,转头见池非迟下车,帮忙伸手扶了一下。
“太、太阁名人?!”阿笠博士惊讶认出了羽田秀吉。
冲失昴:“……”
再三确认过,眼前这个傻笑的家伙就是他弟弟,亲的。
不过,他弟弟怎么跟池先生混到一起去了?
“你好,”羽田秀吉笑眯眯跟阿笠博士打招呼,“我临时有事急着从京都赶到东京来,车子又正好出了一点故障,还好池少爷答应顺便搭我一程,所以我就跟着他来了。”
白马探跟在池非迟身后下车,顺手也帮忙扶着池非迟。
说话间,鹰取严男也已经从后备箱里把池非迟的轮椅搬下来。
无名等池非迟自己扶着扶手坐下,跳到了池非迟腿上。
“糟糕,时间快不够了,”羽田秀吉低头看着手表,脸色变了变,池少爷,真是抱歉,我的比赛就在下午三点半开始,这就要赶去酒店了!”
池非迟抱着无名,转头问道,“要不要让鹰取送你?”
“不用了,我到街口打车过去,”羽田秀吉快步往街口走,头也不回地挥着手道,“如果你们有空的话,记得要看我的比赛啊!”
阿笠博士目送羽田秀吉匆匆离开,有些好笑地挠了挠头,“这位太阁名人的性格,似乎跟将棋比赛转播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啊,在比赛的时候,看起来睿智、自信又沉稳,没想到私底下还会有这么冒失的一面。”
池非迟看着羽田秀吉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他在不下棋的时候,或许大部分时间是这样子。”
接触羽田秀吉多了,他经常会想一个段子:
赤井务武和赤井玛丽一共有三个孩子,在第一胎赤井秀一出生前,上帝一手握着装‘沉稳’的瓶子,一手握着装‘开朗’的瓶子,准备先加一点‘沉稳’进去,结果上帝手一抖,不小心加多了,另一个瓶子里的‘开朗’也没能再加进去;到了第二胎羽田秀吉这里,上帝先往第二胎里倒了半瓶‘开朗’,犹豫了一下,又把剩下的‘沉稳’也加了进去,发现还没满,再犹豫一下,又打开盒子,翻找了半天,只找到一瓶‘冒失’和一瓶‘自来熟’,上帝犹豫了一下,把两瓶各取一点放了进去,总算把这一胎的量给凑满了;到了第三胎世良真纯,上帝看了看已经空了的‘沉稳’,叹了口气,把半瓶‘开朗’加了进去,剩下一半用‘冒失’和‘自来熟’填补……
非墨和泽田弘树还要在京都办理古籍转入手续,之后再到东京来办理学校入学手续,有水野家的人出面,用不着他操心,而且小泉红子也会在京都留一段时间,等着和非墨、泽田弘树一起回来。
一开始是白马探想蹭他的车回来,他去接白马探的时候,看到羽田秀吉在酒店外看着出故障的车子为难,也就顺便带了个羽田秀吉。
不过话说回来,粉毛还真是够澹定的,突然看到自家弟弟从车上下来,也能装得跟完全不认识一样。
可惜羽田秀吉赶着去酒店参加比赛,不然把不知道粉毛就是自家哥哥的羽田秀吉和粉毛凑一堆,他在一旁悄悄点火浇油,让羽田秀吉怀疑粉毛的身份,事情应该会变得很有趣。
白马探还在想羽田秀吉这个人,笑着评价道,“总的来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阿笠博士看着白马探,“我记得你应该是白马警视总监的……”
“是,我是白马探,”白马探伸手,让车里飞出的华生落在手臂上,微笑着解释道,“我懒得再让司机到京都去接我,而带着华生又不方便坐列车或者飞机,所以就跟太阁名人一样,顺便搭非迟哥的车子回来。”
“我在京都买了一些传统点心,还有一袋晾干的春樱和给孩子们的小玩具,”池非迟转头看了看从车里拿东西的鹰取严男,看向冲失昴,在看到冲失昴黑色毛衣上全是白猫毛后,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也给冲失先生带了纪念品,既然你在这里,我就让鹰取顺便拿给你……无名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