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送走了风天行这个定时炸弹,但伽罗还是颇不放心。
对天道的了解甚少,正是他担忧的根源。
“不行,得去魔皇的书库里面找找,我就不信,真会没有一点消息留下,还有那些魔族大家族也要挨个排查。”
伽罗在为解决风天行带来的麻烦而努力,但不是为了帮助风天行,而是为了避祸。
作为顶级强者,借用大道之力,掌控大道之力,这个修行的过程,正是越发感受到天道强大的过程,越强,对天道越是敬畏。
伽罗没有面对天道的底气,甚至排除了大道手段之后,他的战斗力也并没有特别出色。
当然,对大部分的顶尖强者来说都是如此。
没有了他们仰仗的大道,只靠着自身的力量,在面对天道的时候,甚至和凡人面对苍穹一般,无处下手,无从战胜。
和伽罗这边的战战兢兢相比,风天行这边倒是显得颇为悠闲。
虽然接触的时间非常短暂,但风天行很清楚,他面对的天道大概是个什么东西,会有什么样的手段,大概会受到哪些制约。
这些不是风天行一人能够摸索清楚的,他靠得正是人族曾经波澜壮阔的历史,靠着曾经那一个个人族前辈留下的经验积攒而成。
简言之,伽罗惧怕,是因为他对天道的了解几乎是空白,只身一人自然畏惧。
但风天行并非一人,支撑着他直面天道的,是曾经的无数人族强者。
一路回到城池内,城池内早已没有了魔族存在。正当风天行准备按照他的计划,将那些已经四散逃走的魔族重新召集回来,尝试摆脱天道对这些手下监视的时候,纳瑟康饵的使者背负着手,慢悠悠的来到风天
行面前。
“这位可是新来的魔族将军?纳瑟康饵大人有请。”
风天行沉默片刻,索性起身。
“烦请带路。”
作为戏精本精,风天行瞬间进入了角色。
这次,他要将曾经的那一个形象彻底抛弃,他不再是站在舞台后方的策划者,而是要和寻常魔族一样,冲锋在前,在战场上追求属于魔族的荣耀。
如果这样能够瞒过天道最好,如若不能,那就得将自己藏在更深的地方,甚至连分身都不会轻易露面。
各种尝试摆脱天道的监视,这是第一步,也是无数前辈总结下来的经验。
被天道盯着,纵容霉运加身,基本上什么都做不了。
运道这玩意儿看似没有实质上的作用,但长期影响之下,基本上也算是废了。诸事不顺,诸事都无从解决,累积下来就是绝杀。
在召集回手下之前,风天行也想借纳瑟康饵来试试自己的运气如何。
一路跟着使者来到纳瑟康饵的营地,风天行径直进入其中。
纳瑟康饵抬眼看了一下风天行,然后继续他的大营布局。
和嵩啖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整整五天,这五天时间内,纳瑟康饵感觉到了全方位的压力,无论是战线还是后勤。
毕竟真正统领大局的是鸣光武,他纳瑟康饵手下的魔族也就三十万左右,能够发挥的力量有限。
看了一眼地图,风天行直接偏过头不理会。
“纳瑟康饵,有胆子我们再来交手一次!上次让你跑了是我大意,够不够胆子出来!”
纳瑟康饵牙关紧咬,这样的挑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纳瑟康饵没什么办法,他手下的实力并不足以和对方抗衡。
嵩啖为了表示对他这个伽罗手下新宠的尊重,直接派右护法闫焰过来,右护法闫焰手下人数众多,他本身的实力也极为强大,纳瑟康饵应对起来十分吃力。
许久的沉默之后,纳瑟康饵问道。
“谁敢替我出战?”
整个营帐当中没有魔族敢吱声。
前几场的战斗也算是有目共睹,右护法闫焰的实力很强。
纳瑟康饵的手逐渐攥紧。
今日不战,意味着他要将魔族的荣誉暂且抛弃,他今后如果没有大胜的战果,必不可能翻身!
而如今的局面下,鸣光武怎么可能给他多少表现的机会。
今日认怂,几乎是板上钉钉的颜面扫地。
纳瑟康饵的语气当中带着几分疲惫。
“真没人敢出战么?”
出战几乎就是死,这已经是“共识”了。
整个营帐内仍旧是寂静无声。
风天行瘪了瘪嘴。
“一群懦夫,在这里好好看着,本大爷怎么破敌凯旋。”
说完,风天行直接掀开大帐,腾空而起。
等风天行离开,营帐内的魔族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脸上多了几分庆幸。
“纳瑟康饵将军,今日我们也算是出战了,明日还是早点想办法避开这祸害吧。”“是啊将军,闫焰又不跟我们正面开战,每日叫嚣,我们哪里有他那么多精锐可以驱策?而且我们一共才三十万魔族,闫焰手下足足六十万,带了嵩啖手中近三成
的士兵,我们败退也不算丢人。”
“将军您早点抉择吧,这样挑衅下去,到时候两军冲杀,我们只剩下一群没用的士兵,这根本就赢不了。”
纳瑟康饵也是陷入沉思当中。
今日被这新来的魔族搅了局,给了他表现的机会,但无论怎么算,都是他暂时避开了危险。
沉思片刻之后,纳瑟康饵这才下定决心。“这样,今日那魔族若是能够和闫焰打个五五开,不,四六开,只要他不那么迅速的落败,我们就继续驻守,真要逼急了,我们撕破脸冲上去,先解决了闫焰这个
祸害再说。”
“同样的,如果他连闫焰十招都顶不住,我们当即后退如何?”
一群魔族长出一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纳瑟康饵为了荣誉死磕。
毕竟纳瑟康饵不会死,死的是他们。
在没有战胜对手希望的时候,他们的死亡将毫无价值。
这才是他们今日怯战的真正原因,他们战死的荣誉本该放在更有价值的的地方。
纳瑟康饵叹了一口气。“走吧,既然他都替我们出战了,我们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好歹擂鼓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