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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章 未来

    “那么让我们换一个地方,我会为各位战司解答心中的疑惑的。”诺兹爱莎一边说着,单手做出了一个虚引的动作,便将一直等待在战司们引到了偏殿之中的客房里,等待众人都跪坐到房间里的软垫上之后,诺兹爱莎这才在主位上跪坐了下来,微笑着说道:“那么请让我们一步步的来吧,我会尽我所能,一个个解开诸位战司心中的疑惑。”

    “首先是灵能风暴为何提前了?这和之前的预测不符!”

    “这只是先知的预测,并非是简单的事先通知。”诺兹爱莎耐心解释着,与其就像是大人耐心的在和孩子解释世界上真的没有圣诞老人一样,她说道:“也就是说,先知的预测并非是神灵将事情预先安排好了,然后将之后要发生的事情在小纸条上写好,从上面扔下了这么简单,这是一个十分繁杂的过程,就算是最为高明的先知,看到的也不过是未来的片段,况且未来并非是不可改变的,我们所处的‘现在’,顺着时间的线向后延伸,能够伸展出上百个,不,难以计数的未来,每一个未来都有所不同,而我们先知只是看到了这些未来的片段。所以未来并非是注定的,而是会被各种各样的因素所影响的,当先知们预测到了灵能风暴将会刮起,恶魔们将会乘着风暴到来的时候,未来就已经出现了变化,而在这种变化之上,则会演化出新的变化,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小的变化也将会被无限的放大,最终出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未来。”

    “好了,我大致明白诺兹爱莎大人的意思了,不过,您能不能用简单的灵族人语言给我们说清楚,让我们更加明白一点?”

    “你根本就是完全没明白吧。”

    大战司维林赫然说道:“时间的奥秘,并非我等心系繁杂事务之人所能看透的。”

    “这倒也是,简单的说呢,就是我们先知确实预言了灵能风暴的降临和大致的时间点,战司与大战司都将其当做制定计划的重要参考之一,结果现在时间点出现了一点偏差,导致你们很多的计划都出现了瑕疵,是这样的事情吧?”

    “大致情况确实如此,只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应该不能算是‘一点偏差’吧。”

    一瞬间诺兹爱莎的话语变得飘渺了起来,她半仰起头,用飘渺的语气说道:“在先知的眼中,就算上万年的时光,也不过是一瞬间,两个月的时间?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碎片而已。”随即诺兹爱莎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维林,你既然作为大战司,那么你应该明白,这很正常,如同预言这种东西嘛?偶尔不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大战司维林的脸色变得很精彩,他的手抽搐了一会儿,好像已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陷入到了不能自拔的自主行动之中了,而这双手的目标似乎是诺兹爱莎的喉咙。不过大战司终究还是有着理智的,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这股将诺兹爱莎生生掐死的冲动。转而用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轻柔语气问道:“那么先知大人,敢问,您刚刚又看到了什么呢?”

    “毁灭与死亡,”诺兹爱莎简单的说道:“我们要死很多人,但最终会获得胜利。”

    “这种事情不用您说我也知道啊。”此时,大战司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

    “好吧,有个大人物会来到我们之中,帮助我们赢得胜利。”

    “大人物?呃,请问,我能知道是那位大人物吗?”

    “没有必要,到时候就知道了。”说完之后,诺兹爱莎打了一个呵欠,“哎呀,好累,突然有点想睡觉了,嗯,战死大人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维林带着一群战司咬牙切齿的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战司们,诺兹爱莎这才露出了笑容。

    “爱莎,干的太棒了!”一名先知坐到了诺兹爱莎,由衷的说道,“每次有你在的时候,那些战司的表情就特别的好看啊。”

    另一名先知点头说道:“要不是为了看爱莎是如何戏弄那群高傲的战司,我才不会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呢。”

    “不过好歹总算把事情给对付过去了,”一名先知拍着胸口说道:“我真没想到,我的预言竟然出现了错误,而且还是长达两个月的误差,照理来说这不可能啊?这次应该真的是我的失误了。”

    “笨蛋!”诺兹爱莎毫不留情的评价说道:“你能有什么错误,西兹你这个笨蛋,你要记住了,你从来就没有错误,犯错的是战司们,我们的预言又不是天气预报,怎么可能百分之百的正确,误差总是存在的嘛。”(方舟之中的天气是可以随着灵族人的喜好自主调控的,所以灵族人的天气预报准确率百分之百。)

    “可是,”名为西兹的灵族先知还在争辩着:“可是如果我的力量跟强一些,预言更加准确一些,我们不就可以聚集更多的军力,有着更多的准备了吗?”

    “哎呀呀,果然是新人呢,对你这种年轻又无知的先知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诺兹爱莎单手抚额,叹气之后无奈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只好给你这种新人仔细的说一说职场上的规矩了,你问职场是什么意思?职业场所的意思,其它唯独画面之中学到的词汇,你不用太在意,这个在职场上呢,需要的就是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最重要的,就是将所有责任就向外推,简单的说,我们只管努力做好就是了,只要出了错,都是战司们的责任。”

    “哎?还能这样?”

    “只能这样,难道你要主动承认错误,你以为那些战司安了什么好心,这一次的敌人不是地球的子孙,而是异空间可怕的恶魔,这一点从最初就确定了,他们准备了十年,可是时间依然不够,我就这么告诉你,不论他们准备了有多久,时间都永远都不够用,因为敌人太可怕了。一旦失败,这是最糟糕的局面,”诺兹爱莎就这毫无顾忌的说着,完全不顾周围先知全身发抖的样子,“一旦我们失败,最终责任可能都要由你,小小的新人先知西兹承担了,都怪你的预言不准确啊,否则我们的军力更多一点,准确更加充分一点我们就能赢了,诸如此类,然后我们先知的整体评价都将会被降低。”

    “可,可可,可是诺兹爱莎小姐,您把事情说得也太可怕了一点吧,况且我们怎么会失败?我们不会失败吧?”西兹的身体颤抖着,不安的问道:“您虽然胡言乱语气走了维森大战司,可是您一定在预言之间里看到了什么吧?”西兹的声音一瞬间,变得细小,他压低了嗓子,悄悄的问道:“诺兹爱莎阁下,您,到底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诺兹爱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容,她看到了无数的灵族战死惨死在战场之上,任由魔化的渡鸦啄食着他们的尸体;她看到了如同森林一般的长矛竖力在平原之上,每一个长矛之上都有一个灵族武士的头颅,他们就算被割下了头颅,也还未死亡,他们的头颅被插在恶魔的长矛之上也依然发出了痛苦的惨嚎;她看到了伊甸蔚蓝的大海变成了鲜血的颜色,海面上浮满了死去的动物;她看到了自己被套上了项圈,赤裸的跪在恶魔的膝盖之前,满脸欲求不满的样子饥渴的舔着恶魔的阳【具】,被当做狗一样饲养着,她看到了所有熟悉的朋友在自己的面前凄惨的死去。

    她看到了恐怖的未来,失败之后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为这样的未来留下了眼泪,可是瞬息之间,她就清醒了过来,她已经明白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因为在她看到的未来之中没有哪一位的存在。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哪一位要来,那么在未来之中她一定会大放异彩,战场之上不可能没有她的身影,哪一位不可能不对战场产生影响

    毫无疑问,她看到的未来是被影响过的,有人,不,是有什么生物,通过灵能的风暴对这一地区施加了影响,那种生物有着强大的灵能力,它干扰了诺兹爱莎对未来的预测。是的,诺兹爱莎看到的依然是未来,但不再是“可能性最大”的未来,而是经过精心挑选过的未来。

    邪魔的强大超乎想象,那些混沌的生物狡猾的也超出想象,那些生物竟然能够干扰先知的预测!?

    不管怎样,这样的消息,这样的未来都不可能说出去,不论是先知的预测遭到了严重的干扰这件事情,还是她看到的未来悲惨无比,生不如死这件事情,都要严格的保密。一旦让其他人知道了这样的消息,灵族人的士气将会一溃千里。

    第两百七十一章 符文

    不过更加危险的是,诺兹爱莎所看到的恐怖的未来,那些可怕的画面却是真正的未来,只要战败,那么她所看到的悲惨画面就将会是战士们的归宿,那些恐怖的画面就会变成现实。

    这样的小伎俩不过也只能哄骗一下那些单纯的先知而已,诺兹爱莎在心中深信着,那样的未来是不可能成真的,在这一次的战斗之中阿莱托克不可能失败,为了这次战斗,她们为此已经准备了整整十年,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最高战力早已经集结完毕,甚至就连哪一位大人物都将来到战场之上,在这一个灵族选定的战场之上,没有任何邪魔能够在强大的灵族人面前嚣张。

    “诸位,我知道你们都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画面,应该怎么说呢?”诺兹爱莎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不远处的大门就自动的合上了,同时几道符文飘荡而出,紧贴在了房屋的四周,将这座小房间与外界隔离了开来,诺兹爱莎这才柔声说道:“不论怎样的未来,我首先希望诸位同僚首先要明白一点,那就是我接下来的话将成为至高的机密,除开先知之外,任何人不得私自向外流传,否则将会视为对灵族的背叛。”

    “我们都明白的,并非是所有人都明白未来的意义,先知所看到的事情只能有选择性的透露出去。”

    “是的,就是这样,”随即诺兹爱莎将自己看到的画面毫无隐瞒的简短的说了一下,房间里一时之间陷入到了极静的状态之中,空气几乎为之凝固,而在场所有先知的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最后诺兹爱莎总结说道:“总之,我看到的未来是一个极为糟糕的未来,是我们失败之后的景象。”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难,难道我们的未来就注定是那个样子?”年轻的先知西兹已经无法遏制的颤抖了起来,“难道我们会失败?这样的未来,是真的吗?”

    “在时光之流之中,没有任何虚假能够在我的眼前遁形,”诺兹爱莎叹气说道:“我看到的未来自然是真的,也只能是真的,不过我说了,如果我们输掉了,那也的画面就将会成为现实,我就会成为恶魔们的玩物,但诸位都是先知,应该都很清楚,未来并非是注定的不可更改的,否则我们先知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为何要预言未来?不就是未来改变未来么?每一刻,我们的未来都如同一颗大树,延伸出无数的枝桠,不同的选择,就注定了我们将会面对不同的未来。战争,就是我们的选择,而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我们不可能注定失败,敌人也不可能注定获得胜利,可是不论是尝试了多少次,我看到的未来却都是相同的。”

    “难道我们的未来被注定了?”

    “笨蛋,不是这样的,是有强大的力量干扰了我的预测,之后的几天里我们最好每天去一趟‘预言之间’,我要证明我的想法,不过我相信,恶魔的攻势已经展开了,那些混沌的邪魔已经开始用他们的力量来影响我们的预测,动摇我们的意志了,所以在今后的战斗之中,我们先知能够起到的作用将会变小。诸位,”诺兹爱莎严肃的说道:“多准备一些绕口的含糊不清的诗歌吧,这一段时间我们恐怕要将战司们糊弄过去了。”

    “糊,糊弄……”年轻的先知西兹看着盲眼的诺兹爱莎,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崇拜的天才先知,他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

    星落之时,一如既往的好天气。

    当我在游侠的小摊上看到这个皮质的日记本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写日记了。

    导师后来也说这是一个好习惯,在无事的时间里可以翻开日记,看看之前记录的东西,可以用来省视自身。

    今天我第一次拿起了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今天发生了两件让人难以相信的消息,首先是罗西娜的背叛,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不可能,可他们都在说罗西娜已经堕落了,流言如同野火在秋天的草原上蔓延一般,迅速的在所有的学员之中传了个遍,大部分都表现出了不敢相信的样子,那样出色的前辈竟然也会堕落,让人在惊诧之余多少有些惊惶。

    我与罗西娜仅仅只见过一面,她的容姿和强大至今依然那也的鲜活,我现在依然不相信罗西娜前辈已经堕落。

    可流言是如此的真实,据说游侠们之间已经为罗西娜的人头开出了赏金,好几个猎杀队伍已经出发。

    不过这仅仅只是第一件事情,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导师今天竟然对我说,我有着灵能的天赋,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我已经在武技之途上走了许久了,不论是剑术还是星镖的射击都是让我自豪的地方,可现在他们竟然说我有灵能天赋,建议我在灵能控制上继续深造。导师甚至建议我走上战巫的道途。

    战神凯恩在上,这是怎样的荣耀啊,我简直无法相信这一点,我,瑞恩竟然会成为一名战巫?可不管怎样,我都将勇于去承担更大的责任。

    ***

    李合上了笔记本,他现在唯一的消遣就是在闲暇时后结合着自己学习到的灵族语言,去一点点的阅读瑞恩的日记,当然,也是自己的日记。本来这件事情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消遣,可对现如今的李来说却成为了必须的功课,他要以瑞恩的身份在这个星期之上待上整整一年,李必须更加深入的进入到角色之中去。而且在这段时之中,李不断的在营地之中收罗自己能够找到的所有灵族人关于“道途”的书籍,而伊利莎白则是不间断的收罗她能够看到的任何文字上的记载,虽然临时营地之中这一类的资料不多,但这几天里,李和伊利莎白多少还有有些收获的。

    李在属于自己的房间之中找到了一本关于战巫符文研究的灵族书籍,并且学习到了所有符文之中最为简单的一个符文,这个符文李见过了许多次,并且在战斗之中也使用过,那就是?,在灵族的符文之中,?作为最为简单,并且基础的的斥力符文而存在着。

    最初李见到?这个符文,是在他的长袍之上,最初李以为是刺绣,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看起来这个符文更像是生长在他长袍之上。斥力符文如同是活的一般,在李周身灵能涌动的时候,符文也如同呼吸一般的闪烁着,并且不停的吞吐着灵能的力量,而在战斗的时候它则能够从长袍之上浮现而出,悬浮在李的身前,帮助长袍的主人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大部分弹道攻击都能够被这一道斥力符文给弹开,或者扭曲其弹道,让敌人无法准确的击中目标。

    对于战巫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制式的长袍,几乎所有的战巫都有好几件属于他自己的符文铠甲,他们借助符文之中灵能的力量弯曲敌人的弹道攻击,让远程攻击更难以命中目标。

    可是对于李来说,这却是不仅仅只是一件铠甲那么简单,这更是一个全新大门的钥匙,它能够为李打开一扇完全不同的大门,在大门之中,有着无数李之前从未见过的神奇的知识在等待着他去逐一的了解,学习。

    所以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李都跪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在意识的城堡之中不断的研习着符文的用法,解析着它的每一个笔画,研究灵能的流动,感受着符文之上的脉络。

    而时间就在李的学习提高,以及伊利莎白的忙活之中逐渐流逝着。很快的,战司们下达了新的命令,更多的战士来到了营地之中,随着这些战士们一同到来的是整整一个小队的载具,十多辆猎鹰坦克不但带来了更多的战士,战司们新的命令,他们更带来了大量的灵骨原料以及两名资深的吟骨者。而伤员们则在伤势稳定之后,多数都乘上了猎鹰坦克,随着这一只小队离开了营地,他们将会被转移到一个更大的城堡之中,哪里有这更加完善的医疗器械,也更加的安全。

    离去的伤员们多数在走之前都留下了眼泪,在没有任何组织的情况下,他们都在李的房间,不,是战巫瑞恩的房间之前躬身行礼之后,这才离去,虽然在这一路之上,瑞恩和这些灵族人几乎没有交流,可是他的强大却一直是这一只灵族小队的精神支柱,他们深信着,只要瑞恩还没有倒下,他们就依然还有着希望。这些被星际战士的突袭给打的没有丝毫还手余地的灵族人们或许在今后的日子里永远都不会忘记瑞恩战斗时的身姿,可能在不久之后李就能听到有关于瑞恩是如何在绝境之中英勇战斗,拯救同胞的故事了。

    李对这些都不在意,真正让他感到头痛的是,在猎鹰坦克带着伤患离开之后,留下的不仅仅只有灵族的战士,还留下了一名武技长。

    第两百七十二章 决斗

    第一次见到新来的武技长,是在李自己的房间之中,那时候他正在闭目冥想,抓紧每一秒钟积蓄着实力,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现在的李,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弱小过,以瑞恩的身份去战斗意味着他的实力仅仅只能发挥出极小的一部分出来,他所擅长的狙击,潜行,爆破许多手段都无法在战争之中使用了,反而他要穿着这一身薄薄得袍子顶到第一线去和敌人近身肉搏。就算有着符文铠甲作为防护,可这玩意也无法给李提供丝毫的安全感,现在的李是打心底里怀念星战士那一身厚重的动力铠甲。

    武技长就在这种时候走进了李的房间,他敲了敲门,然后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前,就这么自己打开了门走进了房间。

    “你好,战巫,看起来你似乎是这个营地之中核心,我是武技长威廉?科迪,”武技长威廉就这么走到了李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这李说道:“大战司维森大人委任我领导这个小小的营地,也就是说,不管这里之前是如何,不管你是战巫,还是别的什么,这么都没有意义了,现在,我到了这里,这里我说了算,战巫,你明白了吗?”

    李这才结束了冥想,睁开了眼睛,抬起眼皮,淡淡得看着这个自己走进房间里的灵族人。李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房间里陷入到了让人窒息的沉默之中,威廉?科迪暗自戒备着,随时准备着战斗,而李则觉得有些头疼,因为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应该如何去处理。

    在李混入到灵族的这段时间里,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灵族人,蛮横,没有礼貌,缺乏基础的尊重,同李在营地里看到的其他灵族人比起来,这个名为威廉?科迪的武技长就像是一名闯入到贵族酒会之中的野蛮人一般。

    李仔细的看了看这名武技长,威廉?科迪身穿着直到脚跟的紫色长袍,双手都罩在长袍之中,让人看不清他长袍之内的虚实,长袍的衣领高高挂的竖起,多少显现出了他不一般的身份,威廉?科迪并没有带着头盔,露出了一张略显得粗糙的脸庞,和一般的小白脸灵族人比起来,这个叫做威廉?科迪的灵族人算得上是一个走豪放路线的男性了,李随即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你是,复仇者?”

    李问的是对方的武者之道的道途,普通的灵族人武士能够在他们的道途上任意遨游,他们能对任何自己感兴趣的道途加以研习,而武技长却不同,他们已经彻底沉迷在了道途之上,灵族人将此看作是一种迷失。武技长们失去了选择的机会,这些灵族人将自己的终身都献给了唯一的一条道途,换来的是他们在自己道途之上的卓越的让其他人无法企及的成就。

    “是的,我,来自于塞姆-悍的武技长,骑士马科尔.科迪之子,狂暴复仇者之道是我的路途,不过熟悉我的人都喜欢将我成为暴龙威廉!”威廉?科迪狞笑着说道:“你呢,战巫,取下你的面罩,报出你的名字。”

    和以大量的游侠闻名银河的阿莱托克一样,塞姆-悍同样是一个灵族人部族的名字,虽然同样是灵族人,却是生活在银河的另一片区域,另一个方舟之中的“外国人”了。和基本以帝国为统一的人类世界不同,现如今的灵族人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国家,或者说每一个灵族人的方舟世界就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国家,虽然同为灵族人,可不同的方舟之间也有着很大的差异,不论是文化,习俗,性格,以及行为方式上都有着完全不同的表现。虽然在远古之前,这些灵族人还是生活在一个帝国之中的同胞,可是长远的分离,各自继承着截然不同的文化习俗,不同的生活环境,早已经让他们变得不再相同了。

    李取下了自己的头盔,将其放在了一旁,李的面容本就精致,经过伊利莎白伪装易容之后看起来和灵族人完全没有差异。“我叫瑞恩,是一名战巫。”

    “哼,”看了看李的脸,威廉?科迪冷哼了一声,他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轻视,“不过又是一个小白脸,漂亮的小战巫,你可要注意了,这里可不是方舟,你要遇到的也并非是那些只会带孩子的导师,你要遇到的是宇宙之中最残忍的邪魔,不要成为别人的累赘!”

    李突然之间有一种要拿起手中剑在这个嚣张的灵族人身上捅几个窟窿的冲动,这一路之上李遇到的灵族人也不少了,直接的,间接的死在他手中的灵族人更是不计其数,其中不乏好手,可就算这样他也没遇到过一个如同眼前的灵族人如此的嚣张!

    李长吁了一口气,控制了自己的情感,随即冷声说道:“奇怪,塞姆-悍的战士为何会来到这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阿莱托克为了这一次战斗,足足准备了有十年的时间,”威廉?科迪叹气说道:“谁不知道这一仗的艰辛?如果敌人不强,阿莱托克会做这么长久的准备吗?在这十年的时间里阿莱托克的游侠行走与银河每一个角落,集中着他们能够找到的所有的战力。我是欠大战司维森一个人情,恩债啊,没有办法,就算知道这一趟战斗十分危险,也不得不来。不止我,据我所知,这一趟有不少塞姆-悍的骑士集中到了了伊甸,只不过不在我的营地之中,和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在战斗的时候不要碍手碍脚,别人或许会因为你战巫的身份尊敬你,可是我这里是不会的。”

    “哎,那个,威廉啊,”李轻声问道:“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什么?”威廉?科迪眯起了眼睛,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一瞬之间,威廉?科迪的身体完全的进入到了战斗的最佳状况,他一直收拢在长袍之下的一只手已经握住了星镖枪,而另一只手则已经将恐刃抽出了刀鞘。在威廉?科迪的眼中,面前这个看起来俊美柔弱的战巫依然以一种极为不利姿势跪坐在他的面前,可在一瞬间,这名战巫在他的眼中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前一刻这个小战巫只不过是一只柔弱的小绵羊,那么在眨眼之间,就在这个小战巫问出了那一句话之后,看起来无害的小绵羊瞬息之间就变成了一只随时都可以灼人而实的恐怖暴龙!

    是的,比起威廉?科迪见过的所有的暴龙还要可怕,就算暴龙,也极少有着这样的气势,如果一定要放在暴龙之中,那么这个战巫应该算是暴龙之王了。

    冷汗从威廉?科迪的额头之上缓缓的流下,他却一动不敢动,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自己从未见过的凶猛野兽给盯上了,现在的任何一个动作,一个面部表情,或者一个抬手,就能引动这个恐怖家伙的进攻。

    塞姆-悍同阿莱托克完全不同,在其他的方舟世界的眼中,塞姆-悍这个部族早已经成为了野蛮的代名词了。塞姆-悍的战士也有着许多奇特的传统,“狩猎季”就是这些神奇的传统之一。塞姆-悍的战士在成年之后,往往会被导师送到一个特别的星球之上,完成他们的初次狩猎,年轻的战士仅仅被允许带上最简单得匕首,然后被要求狩猎星球之上凶猛的野兽。

    威廉?科迪就是一名优秀的猎手,自从他在自己的第一次狩猎之中,杀死了星球之上的暴龙幼兽之后,他就彻底迷上了这样的狩猎,在之后的每一年之中,威廉?科迪都要将自己的大部分时间花在狩猎之上,他猎杀的暴龙也越来越凶悍,而熟悉他的人也越发的尊敬他的英勇,暴龙威廉也成为了他的绰号。

    暴龙威廉从未惧怕过,就算是面对十几吨,十米高的巨型暴龙的时候,就算他的手中仅仅只有一把简陋的匕首,他也从未慌张过,那样的庞然大物,有着闪亮的牙齿,坚韧的皮肤,可怕的力量,以及与其身材完全不相称的敏捷,这样的野兽是自然界之中天生的猎杀者,是森林里的王,但是威廉从未在这样恐怖的野兽前犹豫那么一秒钟,因为威廉清楚,自己是猎人,而对方是猎物。

    而现在,就这么安静的跪在威廉面前的小小战巫,却让威廉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猎人和猎物在一瞬间被掉了方向。

    “回答我的话,”李冷声说道:“你就这么闯进我的房间,说着挑衅的话,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吗?”

    “嘿,嘿嘿,这次是我看走眼了,真没想到你这样不起眼的一个战巫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气势,”威廉狞笑着,随即说道:“怎么,用死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吗?也不想想我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塞姆-悍的战士从不畏惧挑战,战巫,你可敢为了名誉,与我决斗!”

    第两百七十三章 痛揍

    “决斗?”李愣了愣,他真没想到竟然会在灵族人的群落之中收到决斗的邀请,这让他恍然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不过不论如何,李都不会推辞的,因为他早很想将面前的这个让人厌恶的灵族人痛揍一顿了。

    “是的,是决斗!”在说着的同时,威廉就已经动手了,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接受了自己的决斗邀请呢?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只要打起来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对于现在的威廉来说,他脑中仅仅只想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要比对方强。

    威廉的长袍只是轻微的一抖,一把利刃就从他的长袍之中陡然的向着李的方向向下斜刺出,长袍遮挡了他出手的动作,所以这一招算的上是极为阴险的一刺,可是李却早有准备,现在的李的精神早已经高度的集中,威廉的一举一动都无法逃过李的眼睛,所以在威廉做出动作的一瞬间,李也同时动了,他整个人如同弹簧一般的从地上猛的弹起,巫妖之剑只是微微竖起,就将威廉手中的利刃挡在了一旁,恐刃的刀锋几乎是擦着巫妖之剑从李的脸庞边划过去的,可威廉的攻击却没有停止,眨眼之间,威廉的另一只手也抖开了一直罩在他身上的长袍,紧握着一把造型特别的行镖抢,向着李瞄去。

    在近身战斗之中抢的用处远没有利刃要大,可现在威廉的恐刃已经刺出,而李的巫妖之间也格挡开了恐刃的刺击,在这一刻,威廉的心中满是狂喜,因为他觉得胜利已经到手了,事情很简单,敌人双手握剑荡开了自己的刺击,可是自己还有着另一只手,手中还有着一把枪呢,而对方一时间却什么都不能做。